羊与刀,梦中杀人的慈悲

2022-5-16 19:00| 发布者: Hocassian| 查看: 85| 评论: 0|原作者: 鱼鳞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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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与刀,梦中杀人的慈悲

余有光 鱼鳞电影 鱼鳞电影 2019-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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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玛才旦并非是一个”声情并茂“的导演,但是他这一次却拍了一部声情并茂的电影。《撞死了一只羊》呈现出了一个非典型的西藏时空,甚至部分炫彩的影像直接让人联想到是制片人王家卫的影响,电影中甚至直接出现调侃王家卫的台词,也是让人浮想联翩。


不好说影像上的革新是万玛才旦的主动尝试,又或是”近朱者自然赤“,但是团队中出现张叔平的名字,这位王家卫御用的美术指导/剪辑,证明了确实存在一种直接的影响。如果王家卫是一种特有的风格的话,那么张叔平稳稳地占据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那么在这片荒凉的地方积累起来的浪漫诗意,高昂的《我的太阳》,天上的流云,梦幻的虚化,镜像,到底是一个构建了一个全新的西藏,还是因为水土不服而消解了西藏?


尽管很多人持的是反对的意见,因为比起前作《塔洛》,这已经不是一部现实主义的作品,也没有了那种粗粝影像透露出来的苦涩,更没有非常明朗的社会议题,甚至是完全架空而丢失了现实意义,简化了情节而让观众难以进入。但是我认为万玛才旦并非沉溺在过分的美丽之中,他仍然非常严肃地在完成自己的表达,而且这明显是两部迥异的作品,甚至是电影风格里两个经典的对立面。只能说各有喜好,而万玛才旦此次尝试的完成度并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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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玛才旦最是擅长用简单的形式来完成他的表达,他标志性的固定长镜头从单个时长来看,远远长于侯孝贤,小津安二郎等惯用固定长镜头的前辈。一种更加质朴的表达方式,撑起了万玛才旦的电影世界。《塔洛》里开头朗诵毛主席文章的镜头固定不动让观众静静听完了一篇完整的朗诵。《撞死了一只羊》里开头深入荒野的镜头从卡车入画一直持续到出画并未打断。


完成叙事仅仅只需要这些镜头五分之一甚至更短的时间,而万玛才旦在选择完整性的同时将镜头放空,将一个个镜头在叙事之上又完成了表意的作用。尽管《撞死了一只羊》在颜色,光影,意象上意见足够的丰富,但是其实这部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电影仍然处于一种空荡的状态。不论是情节上,单个镜头的设计上,都留着非常宽阔的空白。这不仅在节奏上使电影变得极其的缓慢,也在观众的理解上造成了一些困难。


这种放空承载了更多的言外之意,也可以说这种放空和藏地的生活,文化,环境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如果说侯孝贤的电影里的空是一种时光的流淌,小津电影里的空是一种生活中的凝视与禅意,那么万玛才旦电影里的空可能是藏地生活中,人们精神上的一种空漠。


表面上,电影的故事极其的简单,一个司机撞死了一只羊,一个杀手去报杀父之仇,司机为羊超度,杀手放下屠刀,而最后二者又合为一完成了梦中杀人。其实难以解读这样一个寓言故事,导演的意图并不好琢磨。在采访中,万玛才旦只是说这是一个关于慈悲的故事。而能够透露出更多意思的,或许是在电影的更多细节与更多隐喻的串接之中。


比如两位角色同名金巴,而性格与想法却完全不同;司机在为羊超度之后并不敢将羊肉拿去食用,却又向肉贩子买了半只羊;在同一家酒馆,关于啤酒的选择与喝酒的方式都在暗示某种差别。


如果延续万玛才旦在《塔洛》中关于现代与藏地传统的对立命题去看,那么很多隐喻可以得到一一的对应。但是更多的联想和理解,还是有待影迷的亲自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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