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类历史的演绎——国产反乌托邦的高峰《沉没的学校》

文：路灯

《沉没的学校》是一部在前几年发售的国g反乌托邦类视觉小说，是一部架空作品，讲述的是大陆东部的庞大国家西昌国为了实行某种计划，由此建立全国性的统一学校制度，以让全体民众都可以进入学校学习的故事。简单来说，这就是一部标准的反乌托邦作品，描述的是在未来的一个高度集中的国家中，一位少女用一生的时间去对抗权力的故事。当然，游戏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而反乌托邦的标签也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下面就让笔者来说说这一部游戏的特色是什么。

近来，由于种种产业的变化，反乌托邦类作品也是得到了大家的又一阵关注。那么，放在国产gal中，有没有更多的此类作品呢，这里，笔者就想起了一部在许久之前就已经通关的作品，因为这部作品中的不少东西还是比较耐人寻味的，它就是《沉没的学校》。其实，这部作品关注的人也是比较少的，而制作组在发售后没多久也是不再进行宣传，让人不得不产生猜测。从内容上看，这是一部硬伤无数的作品，没有cv，立绘比较有限，cg很是简约，演出基本没有，而且剧本上比较有阅读的难度，可以说，它并不能算是一部很传统的国产gal，因为它的内核就是剧本，所以导致了其他的一些东西出现变化，应该称呼它为一部“视觉小说”或者是“电子小说”，这么来看的话又和一些有年头的作品比较相似，比如说“沙耶之歌”，“寒蝉鸣泣之时”等。而从第三视角叙事来看的话，这部作品又让人想起了一部同是第三人称视角的作品，《魔法使之夜》，但魔夜具有非常犀利的演出，而且各方面的配置都是非常充分的，素材一个接着一个，而该部作品则是素材非常紧缺的类型，与魔夜则正好相反。

反乌托邦是《沉没的学校》的标签，但也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标签，因为现在反乌托邦这个词还是用的比较多的，所以对于这部游戏，我们就用制作组当时下的定义来称呼，那就是“魔幻现实主义”，简单来说就是把神奇和怪诞的人物和情节，以各种超现实的事件和现象插入到实实在在的反映现实的叙事和描写中，以形成一种真切的魔幻感，在这种情况下，是用魔幻的手法来表现现实，故此，作品中的不少情节就显得顺理成章了，比如学生宿舍被突如其来的瘟疫包围；又或是学校建起了一座环绕了整个国家一圈的，位于边境处的混凝土围墙，用于防范可能出来的从外面来的东西等，这都是魔幻现实主义手法的表现。
这么来看的话，我们也就能比较好的掌握《沉没的学校》这部游戏的具体手法和想要表达的东西了，那就是通过魔幻现实主义的手法，来表达一些对于权力和乌托邦的批评等。当然，游戏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下面，就从一些具体的角度，简单的来理解一下这部游戏。

从主线上来看，《沉没的学校》很具有欺骗性，但这也是一步一步揭开主线的必然途径。在故事开头，男主角钱明作为一位名牌大学毕业生，但在生意中屡次亏本，故此只能在某一天进入到全新的学校部门中工作，不曾想这却是学校中的一个秘密部门，职责是负责调查学生，处理在学生中发生的各种事件，而在这个过程中，钱明认识了一位学生团体中的少女余玲，而她才是真正的，整部游戏的主角，并且亲身见证了后面发生了种种的历史事件，而她作为一位见证者，也成为了不可磨灭的历史。同样的，人物与学校的关联，也体现了作品标题中的意味，学校这个东西的沉没，是怎么一回事呢，其实，就是个人与学校这个整体之间的对立。也就是说，在作品中，主角既是实实在在的人，同样的，也是这个学校所代表的的庞大的集体本身，因此，集体与个人是两面一体的，也都能称为是故事刻画的主要对象，才有了这部作品的标题，表明作品既是写人，也是写学校，以及它所代表的的背后的那种了不得的力量。

这种主角变幻，并且用实际的人和虚幻的体制为一体的状况，其实还是比较少见的，但也不影响故事的发展。可以这么说，这部游戏的最大特色是采取了非常多的，超出了一般状况的叙事手段与技巧，就像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在文本中所采取的那样，在游戏当中，各式各样的意象无处不在，长句子铺天盖地，以至于对话与句子融为一体，因此，人物视角也在不同的主题当中切换，视角随之变化。可以这么说，从这一点上来看，这部作品就像是一本“天书”，需要慢慢的解读，给读者带来了巨大的阅读困难。同样的，这样的写法也给作品增添了一些文艺的色彩，使得许多叙述带着庞大的信息量，效率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让区区三十万字的长度，却感觉像是看了好几部大部头的作品一样。总的来说，这种叙述的方式，让作品的阅读难度变得极高，因此，作品也变得小众了，玩家基本都处于看了几分钟就睡着了，放弃了阅读，同样的，这样子下来，作品作为一部反乌托邦的作品，也避开了潜在的危险，可以让喜欢此类的玩家得到一次安静的阅读。以前笔者曾经提到过，当一部反乌托邦作品写的比较小众的时候，也就是它的真正的思想能得到更好的表达的时候。的确，在如今浮躁的社会状态中，如果一位读者选择耐心读完一个复杂的故事的话，那么自然更能理解其中的东西了。在这里，笔者还是比较惭愧的，今后也是要更加细心的接触更多的东西，耐心的考虑各种事情。

总的来说，《沉没的学校》这部作品还是比较坑爹的，它的配置基本都出于非常简约的状况中，应该是制作组没有钱了，而且，本作的主催也是经常受到了玩家的诟病，同时，剧本扛起了所有的大梁，讲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庞大的故事，其中涉及了很长的时间过程，空间过程以及人物的变换过程，它在内容之中，将人类过去，现在和未来可能发生的历史和现实做了高度的概括和演绎，并且表明了，未来是掌握在我们的手上的，如果不行动起来的话，那么，走向深渊之后，不论做什么都难以挽回了。从这一点上来说的话，作品还是比较能称得上是一部比较突出的反乌托邦的作品的，因为它详细的构架了一个无比庞大的世界观，并且从最细微和最宏观之处都做了谨慎和冷静的描述，将其中几十年的变迁和不同的大事件用一种隐秘的线路有机的串联在了一起，为玩家提供了一个未来的推演的可能性，因此，在反乌托邦上，此部作品还是具有一些说服力的，可以让人饶有兴味的一点一点的分析。

但是，在这里，笔者还是要做一个提醒，那就是这部游戏还是不太推荐在现在就立刻入手的，数日安说淘宝上仍旧能看到官方的数字版和实体版，但是，早在几年前，官方就表示要继续进行重制，并且推出后面的更加容易让人理解的故事，到目前已经过去有很久了，也就是说一直在鸽鸽中，所以大家也可以等待，看看以后会不会有更加容易理解的版本。

后面是全文剧情梗概的部分剧透

为了避免读者对于此部游戏缺乏一个比较清晰的理解，故此，笔者将自己对于剧情的一些理解和概括放在后面，这也是笔者看了设定集之后，了解到的一些东西，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

《沉没的学校》分为五个章节，讲述的是五个大时代的故事，每个时代都有它们的主角，但是也有着共同的主角，由此共同构成了全文跨度时间高达一百多年的叙事。

第一章，主要讲述的是第一男主角钱明的故事。钱明作为一位学校特殊机关特勤局中的员工，负责调查学生中的隐秘事件。同时，他结识了一位少女，名叫余玲，但这一位少女却是一个叫做同好会的学生组织的领导人之一。随后，钱明发现，同好会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学生组织，同时，他对于余玲有着非常深厚的好感，便在自身的特勤局与同好会之间周旋。随着时间不断发展，钱明不断升职，逐步成为了特勤局中的重要人物，并且，在几次重大的事件中，都采取了当机立断的手段，维护了学校的利益，并因此得到了学校以及上面的当局的器重，同样的，也和余玲发生了各种的分歧，相互间作为对立统一的两面，而如履薄冰。在一次状况中，与余玲产生了又一次意外的冲突，导致了余玲的死亡。非常愤怒的钱明下令查明真相，并以此逐步成为了特勤局的老大，而后，在几年后，学校的建设逐步完成，学生的数目越来越多，就连毕业多年的普通人也纷纷进入到学校中，接受学校的学习，因此，特勤局的作用越来越大。钱明随着情况的发展，也不断扩大自己的权威，但在一次早有预谋意外中却不幸身亡。

第二章，主要讲述的是第二男主角于庭的故事。于庭起先是钱明的同事和第一军师，在之前策划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由此不断步步高升，在钱明去世后，得到消息后的于庭迅速采取应有措施，仗着自己是钱明当年的助手，又凭着资历以及背后的支持，名正言顺的当上了特勤局的老大，并通过一系列的手法逐步确立自己在这个学校下属的特殊机构中的权威。但此时此刻，国家发生了反对学校的骚乱，因此，于庭通过在这次状况中的表现，让特勤局的权威越来越扩大。内战骚乱结束后，国家又恢复了平静，同时，学校的建设继续进行，摆明着是要往政校合一前进，同时，学生中兴起了一场反思过去的运动，并且，由于国内对于学生的各种要求，引发了学生的一系列反对，一起推动着学生们的想法和行动。随后，于庭经过调查发现，学生中的隐秘组织同好会又回来了，而其中的领导者正是余玲，原来她之前由于一系列的事情而暂时退出，但是这个时候又回来了，要继续为学生们争取自己的利益。经过特勤局的策划，学校正式平定了学生们的反思的想法。故此，不甘失败的余玲继续发动同好会，想要进行下一步的计划，由此，便从学会的时代进入到了下一个时代，那就是从正面产生了冲突的时代了。第二章后半部分的剧情，出于篇幅，本文也就不述说了

原因是，后面的剧情再说就越来越敏感了，所以暂时就说到这里。简单来说，故事的主线就是余玲（后来化名族长，在第三章以及之后的全文中均采用了这个称呼，也体现了不同时期不同状况中，人物的个人特性受到时代特性支配的现象），这一位女主角，在不同时代中，一次又一次的反对学校，以及幕后的那一种不可描述的力量的故事，那就是权力，可以说，本作的真正解读是对于权力的解读，而乌托邦和极权只是是它的一个小面而已，从这种角度上来看，这部作品能清晰地讲述从故事开头，直到后面的一百多年的时间的事件经过，历史变化等，并且，当中从主要的角色，到仅出现几次的小人物，再到集体和民众等这样的抽象的群体，都进行了比较细致的描述，因此，笔者才将其称为“反乌托邦的一个高峰”。因为它的特点就是深度的解读，虽然整体结构遭到了制作组的主催改动时候的破坏，加上原文的一些问题，因此，会形成一些撕裂感，但具体到大部分句子，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可以说是一部具有未来的魔幻感的作品，代表的是对于权力的反思，对于人的解读。

而这部作品，其实应该算是一部低开高走的作品，因为开头看起来，只不过是一部混杂了第一第三人称的视觉小说，比较平常，虽然桥段比较新，但是其中的内涵和叙事的巧妙，故事的新颖还是无法第一时间看到的。而随着故事的推进，第一章，第二章这样子下去，阅读难度不断提高，同时，逐步习惯了这种写法的玩家也是不断地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东西。尤其是作品进入到了第三章再往后，水平越来越耐人寻味，每一句话都透露着无穷的信息，因此，阅读的速度放慢了下来，但是解读文本也变得津津有味，并且故事百看不厌，每一次都会恍然大悟，原来此处是这个意思。而到了第五章，作品也是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在第五章，文本运用了几乎所有的现代派的文学技术，翻来覆去的讲述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而魔幻现实主义也发挥到了极致，这种遮天蔽日的纯文字的压迫感还是笔者之前未曾见过的，而背景和音乐也勉强维持不垮塌，形成了一个意味悠长的场域。笔者对于第五章还是比较欣赏的，虽然基本看不懂，但是每一句话每一个词语都比较优美，而且，在倾听音乐的时候看着那些文字，也是比较的带感，之前也是在深夜中，让笔者本人都难以睡着，可见是比较耐人寻味的。

至于其他的问题，笔者也不再多赘述了，因为笔者现在对于这部作品的理解还是极为浅薄了，说不定还没有摸到其中深邃的东西，因此，本文仅仅是一个引子，也让大家看到了，国g百花齐放其实还是比较重要的，那样子，各式各样的作品都会出现，而且，真正的本土化作品的出现也是非常的让人高兴的，毕竟，真正的深入到这片土地当中，然后推演出来的东西，也就能让我们，以及更多的那些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感受到熟悉的感觉了。从目前的发展状况来看，国内的作品在之前虽然是受到了日本的作品的比较多的影响，以后却不一定是这样，因为生活的环境不同，面对的事情不同，日本人有我们这么多对游戏的审查吗，也无法理解从几十年前到现今的一系列的经济与社会状况的变迁。我们讲求的是，文化是社会经济状况的反应，而不是倒过来的，所以，今后的作品如果更多的重视了我们在生活中，在上下班途中，在一个个桥洞的的街道边所看到的那些小店，还有那些在店中出入的，穿着校服的年轻人以及穿着旧服的老人，以及更大更广阔范围的具体的人们的话，也一定会得到他们的反馈，建立起一个更加好的作品的路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