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考察41俯瞰风景、身体所打开的世界和境界——《空之境界》

2022-5-16 19:07| 发布者: Hocassian| 查看: 66| 评论: 0|原作者: Macro kuo-動画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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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考察41 俯瞰风景、身体所打开的世界和境界——《空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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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将就《空之境界》剧场版中对于身体世界的定位,讨论两个主题。一个是“通过视线的我”的成立,另一个是“通过视线的我们”的成立。第一点将以作品第1章《俯瞰风景》里俯瞰带来的悲剧为中心进行分析,第二点将对有着特异视界的两仪式等人通过与“普通”的黑桐的交流,保持与世界的维系的这个过程进行分析。通过这两个主题的探讨,我们可以说,正是对“境界”不断划分的同时又使其流动的这种视线和世界的相互作用,才成为了我们在世界里定位自己的固有身体的存在和行动的过程、溶解我们所处的孤独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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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概观《空之境界》

《空之境界》是由片长和特色各自不同的全七个章节构成的故事,其内容可以说给观众展现出了多种多样的侧面。

故事主人公两仪式有着直死的魔眼,能够捕捉到万物里存在的“死”,甚至达到了“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算是神也能将其杀死”的境界。这样的两仪式和各种怪异存在的战斗也就成了驱动《空之境界》故事发展的主轴。作为“传奇而非日常”式的存在的式,和体现了“平凡和日常”的黑桐干也之间的交流,就很自然地将日常和非日常的世界混合、对接在了一起。在这一点上,我们首先就可以称这部作品为现代传奇。其次,作品中那种不可思议的杀人事件渐渐真相大白的展开,也给《空之境界》增添了解谜故事的氛围。与此同时,各个章节里登场的个性丰富的能力者们的奇妙存在,也给我们社会的存在方式或者人类观提出了各种疑问,使作品显现出了某种科幻式的侧面;然而原作者却又说“《空之境界》是Boy meets girl的故事”(《剧场版空之境界 未来福音册子》p17)——从这种种事实当中,就可以说我们是无法仅仅从一个侧面来定位本作的。

这部作品所持有的这种多面性,也是表现在其构成里的。七章的故事基本上相互独立,而最初的1-4章的时间顺序也是被打乱了的。于是,作为这个传奇故事的高潮,“对决一连事件的主谋者荒耶宗莲”的剧情就被放在了第五章里。荒耶宗莲的动机是通过到达真理来拯救人类,在这个意义上,比起几乎没有确切目的的本作其他登场人物们,他也可以说是最符合传统意义上“故事”主人公的人物。然而,这个荒耶宗莲败北退场的第五章却只不过是《空之境界》的中间地点。这就显示出该作在构成上是并不局限于通常的故事式传奇的。而作品最终章的第七章里所展示出的,就可以说是一个两仪式个人的故事了:因为自己的特异存在而找不到可以容身之处的孤独的式,就这样在和接受了她的、贯彻着谁也无法理解的“理所当然”准则的干也的关系中找到了自己可以依附着活下去的地方。



1. 扎根世界的作为主观的眼睛

近年来,各种科幻及其周边题材作品的隆盛,使得人的构成要素就在想象力中渐渐被分解、再构建成了各种形态。“一个肉体对应一个意志”的这种人的构成方式在人工智能、有着非人的异形的肉体等存在所显示出的某种人造人(Cyborg)式的身体和意志的想象力面前,就会失去意义。这些想象也可能会让人们导出这么一种人类观:作为“个人”的人只是幻想,人只不过是“可以分割的东西”的集合而已。例如在近年的日本动画中,用“您在享受夏娃的时间么?”这句台词描绘了人造人和人类共处的《夏娃的时间》,

描绘了外宇宙生命体奇居子和人类的对抗和共处的《希德尼娅的骑士》,

描绘了精神性的超自然生命体、人形和人类的共处的《攻壳机动队》,

描绘了人和虫相处、融合或对抗的《虫师》(参考如何评价《虫师》? - Macro kuo 的回答)、《火星异种》,

人和吸血(食尸)鬼的对抗和相处的《BLOOD+》、《BLOOD-C》、《东京食尸鬼》等作品里都运用了相似的想象力。

同时,这种想象力也是和最近受到关注的“采用了深度学习(Deep Learning)的围棋AI AlphaGo击败各国围棋冠军”这个新闻所代表的第三次人工智能热潮密不可分的。

此外,就像合成基因(genome editing)以及基因组医学(genomic medicine)开发的扩大所代表的那样,人类和非人类的境界区分的问题和这种技术环境下的秩序问题,已经开始具有前所未有的现实意义了。就在这种现实技术仿佛快要超越现有想象力的环境中,作为个体的人类的知觉、认知、身体的问题以及作为种群的人类的伦理和存在的问题也就可谓是越来越重要了。

而《空之境界》里所提示出的角色的各种自我式的规定,都是扎根于身体式的和有着某种超越性的实感里的。也就是说,视觉、痛觉和记忆等各个感觉在严格意义上都是无法跟他人共有的,因此作品就赋予了它们一种拒绝客观检验的性质。(在这部作品里,就像下文将会提到的,各种感觉以及记忆都被刻画成了伴随实感起效来规定自己的“能动的作用”。特别是在第六章里,和视觉出现异常的巫条雾绘、痛觉出现异常的浅上藤乃一样,记忆出现异常的玄雾皋月就会作为主题性角色登场。像这样,在《空之境界》里,记忆就和视觉、痛觉一起被并列视作了“身体的感觉”。)从这些意义上来看,身体性就只能是主观的、个人的存在了。尽管如此,在另一面,身体性却是在和他人构筑关系时也起到了必不可少的作用的。在《空之境界》所描绘的这种关系性的概念里,与刚才提到的将个人分解的世界观相反,主观意义上的个人的存在一贯被作为了作品的大前提。

特别是在第一章的《俯瞰风景》里,作品就聚焦了这种作为身体实感的“视界”。“注视的这种行为”或者眼睛所具有的某种魔性的力量,是在各种创作中经常被采用的题材。特别是在奈须蘑菇的作品里,能够通过注视来影响对方的“魔眼”就可谓是一个反复出现的主题了。在下文不会直接提到的其他诸多例子里,我们可以举出类似在作品第三章里登场的浅上藤乃的例子。她的能力是使东西扭曲的所谓念力,而这个念力发动的条件就需要通过眼睛注视其作用对象。在动画版里,式和藤乃的能力被置于了相互对应的位置上,通过能力发动和眼睛颜色、影像效果联动起来实现的表现,眼睛在故事情节上所具有的重要作用也就被鲜明地运用在演出效果当中了。

本作主人公两仪式的能力“直死的魔眼”的设定是,能够通过看见事物的死,来触碰这个死亡杀死对方。这并不只是“会变得能够看见原本看不见的存在于某处的某种东西”,而是“通过注视现实存在的所有东西而能够让死的概念对它们起作用”,就成了这里和其他视觉表现的重要区别。也就是说“注视”在作品里并不是我们一般想象的被动接受视觉信息的行为,而是被描绘成了一种对世界起到的强烈作用。

下文将以突显了这一特征的作品第一章为中心,对《空之境界》的这种“主动的眼睛和视界会构成身体和人格”的世界观进行考察。



2. 由“视界”构成的世界和自己

在第一章里,登场人物巫条雾绘浮游于某栋楼的屋顶,并在无意之中引起了连续跳楼事件。她因为生病而长期住院,在这种快要失去和现实关联的状态下,就一度只会幻视(以透过病房窗户看见的风景为原型的)俯瞰的风景了。事件就在幕后黑手的荒耶宗莲给这种俯瞰视点加入了第二个灵体后发生了。原本只是俯瞰而对现实没有影响力的雾绘通过荒耶宗莲,就得到了干涉人的精神的手段(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种自由),开始尝试接触现实了。结果,她造成了和自己无关的人的跳楼自杀和黑桐干也的昏睡,并最终被两仪式给打倒了。以上就是《俯瞰风景》的大致内容了。

巫条雾绘这个角色的存在方式,可以说就显示出了这么一个事实:人自己是会依存于由某个视点展开的视角(perspective)的。也就是说,雾绘获得了俯瞰的视点和身体后,虽然会做出符合这个视点的相应行动,她的这种存在方式却是会引起与现实的世界(脚踏地面的视点)之间的摩擦的——这就是《俯瞰风景》事件所描绘出的“自我开示”和“自我与社会的关联”了。

我们通常之所以能够每天上学上班,过着现实中的生活,就只是因为我们的眼睛里映射出了这种现实的风景,使得我们能有活在其中的实感而已。而就算变得在病房的床上呆躺着,我们也是只能将这个状态下的风景当作现实,以符合自己现实的方式活下去的。也就是说,我们总是在以自己眼睛为起点而展开的风景里,和其中的东西进行着相互作用的。毕竟,我们和巫条雾绘的不同之处,就只是在“真正(肉体上)存活的现实和眼中的视界”是否一致的这点上而已。

换句话来说,我们之所以能把自己规定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只是因为我们在依靠这个(含有比喻意义的)“固有视界”而已。也就是说,我们是可以将活在现实中的自己对应上“此时此地可以看到的唯一风景”的。可以看见的视界和实际生活的世界互相对应一致的这个事实,就是人作为“原原本本”的人的条件(之一)了。而这就可以说是故事第一章的主题了。在这部作品里,巫条雾绘因为获得了超脱了肉体的“异常的”视界,所以就变成了一种脱离了“原原本本”的人的存在,即某种意义上的怪异了。而《俯瞰风景》的传奇式事件,也是由两仪式杀死这个作为异常视界的“灵体的雾绘”而解决的。

下面,留在病房的雾绘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自己的这个问题就是作品的第二个解决的部分了。失去了自己作为怪异的一面后,巫条雾绘既逃避了自己犯下的罪行,也逃避了自己没有希望的未来,她本可以再次以虚弱无力的存在,去迎接就快自然降临于身的生命终点的。然而,作品中的雾绘却在和两仪式打斗中得知了直面死亡的瞬间的那种生的实感,并追求着这种实感,选择了从俯瞰视角的坠落死作为自己的终结。

于是,我们就能将她的选择当作一种——与曾经脱离过这种(视界和存在的)“原本”状态的人相符的——异常的终结了。然而,卧病不起的雾绘原本就是“脱离了”普通社会的人。这种既没有生的实感、也没有死的实感的(俯瞰生死的)雾绘的选择和行为大概也就不难解释了:被式揭开了自己作为脱离者的身份而变得必须直面自己的现实后,她也就能够重新获得作为人的存在方式以及基于自己视界的生存方式(=死亡方式)了。


3. 围绕视界和身体的演出

剧场版动画《空之境界》沿袭长度各不相同的小说原作,史无前例地实现了全七章各自独立、依次公开的动画化方式。正因为每一章都换了不同的导演,导演们也进行了各自的独创性尝试,在这个意义上《空之境界》就既可以看成一个系列的完整作品,也可以说是每章各不相同的个别作品的集合了。

动画版《俯瞰风景》的特征就是:对脚本进行了大胆的重新构建,追加了场景,通过剧场动画所特有的演出再现了原作内容。所谓动画特有的演出,本作开头的从式眼睛的特写开始,之后转接到式的主观视界的镜头,就是一个例子。此外类似跳楼自杀的少女登上屋顶的主观镜头、利用镜子反射来展现的镜头等有关视界的特殊演出可以说是随处可见。在动画这个视觉主导的媒体里,一般来说是会遵守为了自然展现的文法来制作的。可以说,故意频繁地颠覆这种文法来给观众带来视觉上的违和感的这个制作方式就是本作的另一个突出特征了。

同时,我们也可以将上文里的那种关于主观视点的演出理解成是,动画版省略和意译了“通常的视界虽然事实上是俯瞰,却不会实际将其感受为俯瞰”这句原作中发言的结果。虽然由于主观式的镜头在动画里绝对不是什么普遍的画面,我们在这个意义上会感到违和感,然而这些镜头里却几乎不会存在任何视界上的违和感。而在影像上表现得让我们感受到视界上的违和感的,反而是作品中极端的俯瞰和仰视的构图。

此外,在主要展现了解谜、解说的会话场景的工房“伽蓝之洞”的画面制作里,有意将画面随视角进行扭曲,专门使用不合常规的镜头运动的这些演出效果,也是在通过有意给观众带来的违和感,想要加深观众对于视界这个存在的印象。

而在另一面,在动画版里追加的场景里,有一个为了说明式的左手腕是人形师苍崎橙子制作的精巧义肢而插入的情节。这里,原本看上去是式的身体一部分的手腕就被分离了下来,被当作了与人体不同的“东西”,并通过橙子的手得到了修理。这个场景的工房里放置了很多人形,这里也就同时提示出了人和人型的区别、以及两者之间境界线的暧昧性。平时我们不会对于自己和他人身体之间的境界感到迷惑。就像“直到指尖的部分是我的身体”这种理所当然的认识一样,我们会毫不迷惑地将自己的身体统制在自己的意志之下,对于他人的身体也会通过想象同样的事态,并以此为基础区分自我和他人的关系,实现相互的交流。然而,通过不经意间在这个场景里目睹人和人形之间暧昧的身体境界,我们对于上面提及的身体的实感也就会发生动摇。例如自古而来毛发和血液经常会被看作是有着神秘的、咒术式的力量,就可以说成是这个动摇的一种表现了。在看到离开自己身体而去的毛发、指甲,或者看到在“人体的一部分”和“东西”之间往复的式的左腕的时候,我们就会直面这种身体的暧昧性。此时,我们就将不得不设定出某种方法来画出身体的境界线了。然而这种方法却很显然是绝对无法被设定得一概而全的。

更进一步,在这个场景里的对话中,从橙子的口里道出了式曾经是处于一个没有内核的空架子一样的状态,推测“是干也将这个工房里人形的姿态重叠在了那时的式上”的内容。然而,曾经是作为空架子觉醒的式,就是通过获得应该填充其内核的东西,才渐渐夺回了自己作为人的生存方式的(第四章、第三章)。在另一面,这一章的主要角色雾绘也是作为几乎没有身体上的自由,没有将意志作用到外部的方法,只能在医院的病床上“仿佛人形一般”生存下来的人物,作品中对于她的描写就与式形成了对比。

之后的第五章的故事内容对于人体的人形性、人与人形之间境界的暧昧性进行了详细探讨。如果基于本文所探讨而来的第一章的主题来总结这些探讨的话,那大概可以说,人和人形的区别就是在于“有没有能够从那里展开一个视界的能力”了。



4. 固有的视界和想象打开的世界

下面让我们探讨一下,如何才能将由“固有的视界”打开的自我置身于社会这个他者的群体当中。

首先,我们以视界出发来考虑如何才能在他者中看到自我的这个问题。比如让我们想象某个“我”在注视着一个风景,而这个风景里耸立着好几座和自己的视点同样高的山。其中可以看到坐落于周边和远处的许多大小远近各有不同的山。虽然“我”看过的只有从这里看到的这一个风景,人类的想象力却是能够以从这里看到的风景为基础想象和描绘从别的山看到的风景的。这种想象的风景并不是完整的。这是因为这个风景里有着从“我”的视点所看不到的死角或者原本就因离太远而看不清楚的地方,对于这些部分,“我”只是用空想进行补完而已。于是,我们大概就可以预料到,从靠近自己的山看去的风景更为详细,而从远处的山看去的风景里想象的部分会更多。然而,这些山就和“我”所站的地方一样,是“可以看成山”的这个事实,也就在让我们想象从那里看去的风景的同时,也反过来使这些山和自己所在的山成为了等位的山。而更进一步的,想象着从别的山看到的风景的过程中,也就包含了“自己从别的眺望点会看到什么”的这个想象。通过这一连串过程的反复,就能让“我”这个个人一般化,变得能够在社会中定位自己。而这也就可以说是有着特异视点的人“仅凭自己是难以在社会中正常地定位自己”的原因了。

比如说,拥有了俯瞰这个乖离于地面的视点的巫条雾绘或是可以直视一般是不可视的“死”的两仪式所看见的风景,就会和其他大众所看到的风景大不一样。于是,她们就不得不为了在社会中定位自己而寻找接点。而很有象征意义的是,在作品这一章里,为这样“特异的”两人找出这个接点的,都是黑桐干也这个“普通的”存在。

在另一面,如果某个“我”可以想象出从他者看去的视界的话,这个想象却会和真正能看到的是只有从“我”看去的风景这个事实之间产生断绝。也就是说,“可以想象从他者看去的视界”就是作为了一种难以名状的事实,扎根于——“我”以及和“我”并列的他者所处的风景“确实展开”了的——这个身体性(或者超越性)实感而存在的。



5. 作为《空之境界》主题的身体性

以上检验而来的这种一个身体和一个风景可以被想象式的互换的主题,又是和作品标题的“境界”这个词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正像(笔者在如何评价 Visual Art's / Key ( Key 社),以及其业界影响? - Macro kuo 的回答里也提到过的)评论家笠井潔在《空之境界》原作小说里的解说部分里所指出的那样,本作标题的《空之境界》的意思,并不仅限于小说中所提及的意思。我们可以在《空之境界》里或是现实社会中找到各种能够称为“境界”的东西。例如“善与恶”、“日常和非日常”以及最为普遍的“你和我”的境界。而《空之境界》的故事就将这些境界一个个变成了空虚的存在。不用提明显的善与恶和日常与非日常的区别的模糊化,就连人这个一般来说不会动摇的存在,也是会在与人形、尸体、兽等的对比中使得其境界线变得暧昧起来的。此外,主人公双重人格的这个设定,也通过将境界线设置到“我”的内部,而动摇了肉体这个一般区分“我和你”的境界。

《空之境界》所拥有的科幻和思考实验式的侧面,也可以说是在尝试摸索一种能够填补这些被暴露出来的空虚的东西。人是可以时不时通过确立由“眼睛”和“从眼睛展开的风景”所规定的自我,来能动性地重新画出这些界线或者反过来将界线还原成“空”的。因此,在这种双重意义上“空”之境界所重合的地方,才会有人和人的相处诞生、才会逐渐形成所谓社会的这种东西。

而在另一面,在自我确立的过程中,不会蜷缩在“我”内部的、“我们”这个从周围而来的影响也是必不可缺的。或者,甚至应该说,恰恰是和周围的关系在加速“我”的这个自我确立的过程。境界线既是被一个身体所赋予的,这个身体也会将境界线变成“空”的存在,并进一步在和他人的关系中展开一个风景。这里就形成了一个在“我”和“我们”之间不断流动下去的循环构造了。

这样,本作的“境界”就既作为了扎根于身体的实感,也指代了自他之间出现的关系性。将孤独的“我”的身体作为中心的同时,也在关系性中构成的“我们”之间循环——这种实感和关系性的相互作用,就在确定境界线的同时,也让这个境界线时不时流动了起来。《空之境界》就以“我”这个存在为起点,描绘出了这种“相互作用的整体”的世界观。

通过作品中姿态各异的特异者这个“我”的姿态,观众就能窥见这个世界里的人、连接“根源”的身体、或“直死的魔眼这个特异视点”象征的两仪式所感受到的孤独了。也正因此,就像本文开头里也提到的,式的孤独是通过承认——与体现了“理所当然”的干也的关系性——的方式解决的。这就是《空之境界》作为两仪式的故事的侧面了。换言之,为了确实地定位“我”,这个手掌里握着的,就得“不应该是匕首而是某人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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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放

2016年3月13日

日本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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