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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考察48约定和诅咒——以Key和久弥直树的差值来解读麻枝准

2022-5-16 19:07| 发布者: Hocassian| 查看: 68| 评论: 0|原作者: Macro kuo-動画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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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考察48 约定和诅咒——以Key和久弥直树的差值来解读麻枝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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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考察48 约定和诅咒——以Key和久弥直树的差值来解读麻枝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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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回报收藏突破20k更新第48篇。

喜欢本文欢迎赞同支持原答案：假如当年离开key社的是麻枝准，不是久弥直树，key社会有怎么样的发展？会有今天的成就吗？ - Macro kuo 的回答 - 知乎

前一篇：动画考察47 《你的名字。》在感动背后被抹去的东西——被编辑了的“地方观”
笔者曾经在动画考察23 透过“情念定型，奇迹和人偶”看Key社《AIR》和《Kanon》 - 动画考察 - 知乎专栏对Key的作品做了一个回顾。假如当年离开key社的是麻枝准，不是久弥直树，Key社的发展会以另一种没有“诅咒”的形式出现，麻枝准恐怕也不会有今天的风格。这是因为，麻枝准的风格，以至于Key社的成就，其实都跟久弥直树的存在不可分割：

想要直接说明“麻枝准”的作家性是极为困难的。这是因为STAFF栏里记载了这一名字的作品都是在“Key”这个品牌下制作出的——电脑游戏和动画这类集体制作的产物。相反的，正因为品牌这一存在对于用户来说是质量的保证——可以看成是某种人格式的存在，Key这一品牌的特征，也就是相当于作家性的东西才应该能够得以被抽出。而这一特征在笔者看来，就是一种对于“不在此处”的东西的感受性了。可以说，某物/某人“不在”的这一事实在Key的故事里有着异样的存在感。例如在该品牌第一部作品《Kanon》里，女主人公的月宫亚由恰恰就担当了这种“不在”的存在。由于她“本体”是在七年前的事故以来就处于昏迷在床不醒的状态，作品里登场的亚由也就是俗话说的“灵魂出窍”式的存在了。事故发生后亚由就一直祈祷着主人公的幸福——这也成为了她会以“灵魂出窍”的形式出现在事隔七年回到故事舞台的街道的主人公面前的理由。而且只要玩家不去发展她的剧情，她就只是会留下意味深长的台词而消失而去。就算主人公选择了其她女主人公，专一地祈愿主人公幸福的她也会替他的选择祝福。为了让亚由自身获得回报，就必须得让主人公选择她……在多结局式的恋爱AVG游戏中，原理上所有的女主人公是无法同时获得幸福的（至少无法同时看到大家都获得了幸福的情景）这种难题在日本甚至都被俗称为了“Kanon问题”。

《Kanon》是由久弥直树企划的作品，而经由他手（原案、全话脚本）看上去像是克服了上述问题的作品，就得数2014年播映的原创动画《天体的秩序》了。

我们可以发现这部作品里有两个看上去明显有意识参考了《Kanon》的设定：“以北国为故事舞台”、“主人公事隔七年回到故事舞台的街道”。只不过故事主人公却变成了女中学生，同时很显然也不再是Novel Game。然而，作品里有着和亚由一样担当“不在”的存在，也就是诺艾尔这个角色了。

诺艾尔是故事主要登场人物的五位少年少女在七年前唤来的UFO“圆盘”的现身，恰恰就是幻想性的——本来应该“不在此处”的存在，然而她却不会用非现实的力量介入到故事中去。相反的，说道诺艾尔在故事中的行动，最多也就是将相框等积聚了七年前幼年时代回忆的道具从一个人那里搬到另一个人那里的这种程度。然而正因为有了诺艾尔的介入，原本互相抱有误解和矛盾的这五人才能再一次坦诚相对，渐渐回到原来亲密友好的关系中去。

诺艾尔在这里起到的就是作为“媒介者”的作用。如果是以五人里的某人——比如主人公的古宫乃乃香——为主体想要“恢复五人之间的关系”的话，那就有必要让她只身行动，而这样和每个人的对话时间也就会不会像作品中这么平等了。所以作品就没有一个一个对接这种一对一的关系，而是将媒介者放在中心，那么角色们就算保持着零散的关系，也就还能通过她组成一个集体了。作品OP最后一个镜头里躺在草原上的五位主人公和诺艾尔之间虽然没有牵着手，也慢慢在形成一个图形的画面可以说就很明显地体现出了这个媒介者的作用。

在Key的第三部作品《CLANNAD》里，也有和诺艾尔有着同样作用的角色登场。叫做伊吹风子的这名角色在故事本篇开始的2年前就遭遇交通事故，跟月宫亚由一样也是一直昏迷在医院的病床上，处于一种“灵魂出窍”式的状态。正是本应“不在此处”的她，却因为“想要有很多人参加和祝福姐姐的婚礼”这个愿望而实体化，到处分发用来代替招待信的木雕海星。

“灵魂出窍”了的她最终消失，也没能留存在任何人的记忆当中，然而她的努力的痕迹却以木雕海星的形式残留，最终姐姐的婚礼上也有大批甚至不知姓名的人到访和祝福。这种情形恰恰就体现了作品整体的“街道是大家族”（出自电视动画版最终话主人公冈崎朋也的台词，在动画第一季第一话最开始愤愤说道的“我讨厌这个街道”的他就通过在故事舞台的街道经历各种人和事，最终获得了由这句台词所表现出的认识）这个主题。此外京都动画制作的动画版里，还插入了“由风子的牵线使得主人公的冈崎朋也和女主人公的古河渚变得能够互相以名字称呼对方”这么一个情节。而这种称谓变化是只有在原作中多个剧情支线之一的“渚线”才会出现的。在甚至可以导出这种变化的意义上，风子的存在应该就可以说是处于了作品所拥有的各种分歧可能性的中心位置了。从这种视角去看的时候，我们就能理解，跟《天体的秩序》克服《Kanon》的难题时一样，《CLANNAD》的重心也并不在于冈崎朋也这个“主人公”的视点。在这个意义上，风子制作出的海星人际网——作为“大家族”的“街道”才是真正支撑了《CLANNAD》这部作品。

久弥直树在完成了《Kanon》这部作品后就马上离开了Key。虽然我们对他离开的理由不得而知，然而我们不难想象，留下来的麻枝为了死守Key这一品牌的形象，是彻底研究过久弥的剧本的。我们大概可以说，由“不在此处”的人或物的存在驱动而成的风子的情节，就是麻枝探求“Key风格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后所孕育的结果了。而这种“Key的风格”其实难道不就是“久弥直树风格”么？这样想来，我们也能有趣地发现，“为了弥补久弥不在的空缺，剩下的成员将各自的才气注入到了接下来的作品中”的这个Key的发展步伐本身，其实也是符合这种“Key的风格”的。

让我们回到“麻枝准”的作家性是什么这个本文最初的问题。上文中叙述而来的“Key的风格”里遗漏的部分，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Key这个品牌的无意识的部分里，大概也就有“麻枝准”的身姿存在了。这里值得参考的，就是麻枝和久弥都在各自最初期的企划作品里都有采用“约定”作为作品中心主题的这一点上了。这里的比较对象分别是麻枝准企划作品的《ONE～辉之季节～》（以下略称《ONE》）和久弥直树的企划作品《Kanon》，就算同样是以“约定”为主题，在这两部作品里的“约定”的使用方式也是大相径庭的。

就像前文所说，《Kanon》是Key这个品牌成立后的第一部作品。企划者久弥直树自身担当了五位女主角里的三位的剧本，其中自然也包括“月宫亚由”的剧本。在这部作品里“约定”的内容本身几乎并不会干涉到现在发生的事情。片中之所以会回忆定下“约定”的场景，只是成为了一种微弱的契机，让在事隔七年回到故事舞台“雪之街”的主人公注意到自己曾经和女主人公们在过去有过交流。为了解决七年的断绝所产生的记忆偏差，缓和基于误解的负面情绪，以过去的“约定”为契机，两者间就开始进行对话。这里还是将重点放在了以现在进行时来描述故事。

与此相对的，《ONE》则是Key前身的品牌Tactics开发的Novel Game。游戏企划者是麻枝准。作品全六名女主人公中的三位（长森瑞佳、七濑留美、椎名茧）的剧本是由麻枝自己操刀。主人公在幼年时代，因为妹妹的死和随之到来的家庭崩坏而导致自己处在了绝望的深渊，于是他就变得否定起了“总有一天会迎来终结的日常”，开始盼望没有悲伤的“永远的世界”。虽然曾经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少女会肯定他对这种“永远”的追求，这名少女的幻影却因此成了象征“永远的世界”的形象，现在也在束缚着他。主人公之后虽然会和其中一名女主人公关系变得亲密，却会为了遵守自己和曾经的青梅竹马的少女缔结的“永远的盟约”而消失于“另一个世界”当中。主人公最后之所以能够回归日常，就是通过用现在重新覆盖曾经与少女缔结的盟约的形式，肯定了和“现在”就在身边的女主角的日常。在这部作品里，“约定”就像这样成为了束缚主人公的东西，换言之，也就是一种“不得不履行”式的存在。

通过比较《Kanon》和《ONE》，我们能看出的麻枝准固有的作家性大概就是——虽然和久弥/Key一样会被“不在此处”的东西激发，却在不幸失去后“再也无法挽回”——这么一种意识了。也正因此麻枝所用的“约定”一词中才会渗透有“不得不履行”的这种强迫性。同时作为作词家的麻枝的歌词里也常常有“强大的力量（強さ）”这个词出现。这种表现在激励了怀有需要履行的约定的人物的同时，也迫使我们想象是表现出了这么一种意识：正因为有这种至上命令，人才能变得“强大”。在这里，结下“约定”的时间并不单纯是坐标轴上的“过去”，而是被保存在了某个和现在不同的层面（世界线）上，并会尝试从那里对现在的日常进行侵入的存在。连接过去结下“约定”的自己和跨越这个约定的自己这两点的，就只有“结下约定”的这个事实，而第二个“自己”就会变得仿佛像别人一样。这种关系就像在《ONE》里会分裂为存在于“永远的世界”的少女“みずか”和作为少女成长后姿态的女主人公之一“长森瑞佳”一样。就算当事人会忘记此事，至少“结下了约定”这个事实是会被保存下来，并不断威胁日常的。在这种意义上，麻枝作品里的约定就是一种“诅咒”了。例如《AIR》里的“翼人”这个集合意识、“星之记忆必须是永远幸福的”这个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这种至上命令的存在……这些不都可以看作是从麻枝的“约定＝诅咒”观里派生出的形象么？

对于麻枝准来说，约定就是诅咒——当我们如此定义的时候，很容易想起的就是麻枝担当脚本的高潮处频频出现的“结婚”这个意象了。《智代after》自不必说，

《Kanon》的泽渡真琴剧情的高潮、

《Angel Beats！》里的由依剧情（扩展阅读：怎么评价《Angel Beats!》这部动画？ - Macro kuo 的回答）

都是好例子，他剧本里的“结婚”宣言会恰恰出现在失去（预先知道会失去的）关系性的瞬间。不必去引用婚礼誓言中“直到死将两人分离”（Till death do us part）的这种常见句型，我们也不难发现，结婚正好可以被看作是究极的“约定”——它会事先预定未来两人各自的时间。

正因为可以想象往后共同行走的人生，“结婚”才是本来就有效力的存在。而另一面，在麻枝的剧本里，往往因果倒置地让人感觉反而像是因为“结婚”了才导致我们失去女主人公。麻枝剧本就这样，在将定下“约定”的时间点保存至“永远”的另一侧的同时，却一次又一次地否定了作为日常延长的“永远”会持续下去的这个美好事态。

然而，在麻枝担当原作和脚本的原创动画、最新作的《Charlotte》里（扩展阅读：如何评价动画《夏洛特》？ - Macro kuo 的回答），就仿佛为了打破这种“诅咒”一样，出现了一种新的“约定”形态。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让我们依次道来。

在这部作品的第九话里，主人公乙坂有宇脑中复苏了一段自己在某个研究设施作为实验体度过日常的这个“不在此处的世界”的记忆（第九话标题正是“不在此处的世界”）。

虽然作品中没有说明记忆复苏的理由，然而对于只有依靠刚刚见面的自称“哥哥”的人物证言的乙坂来说，这是否真的是自己的曾经的体验，是十分值得怀疑的。

这个“哥哥”隼翼拥有时间跳跃的特殊能力，从和弟弟一样被幽闭的研究设施的时间点多次回溯到了过去，并创造了现在乙坂等人能够避开危险，生活在学园里的和平状况。对于这样的隼翼来说，和自己一起在设施里度过日常的，以及将这段记忆完全忘记而被当做作弊惯犯抓到学园的，都是同一个弟弟的“有宇”。然而对于此时此地的乙坂来说，在学园里和友利奈绪以及高城丈士朗相识、妹妹死后变得自暴自弃的日子，从那里经历更生后感到“成功改变了”的现在才是对于“乙坂有宇”来说比任何记忆都值得肯定的“自己”。例如，在第八话里，被莎拉指点后乙坂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曾经评价自己是“不如说是一直在排挤他人的人”的他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可以替盲人（莎拉、隼翼）着想，会为了他人而去坚持和实现无谋的愿望（为了他人的失去意识的哥哥而约到对方一直喜欢的世界级歌手来探病慰问）——这些行为都展现了他非凡的行动力。让我们回忆第一话最初的那句台词：

从小时候就一直感到疑问：
为什么自己只能是自己，不能是别人呢？
过去的哲学家貌似说过一句“我思故我在”，
而我却不会去想我，而是尝试去想别人。

乙坂虽然在获得了“凭依附身别人”的能力后就一直在利用他人，然而“凭依附身”却是绝对无法替代他人本身的。在第九话的时候乙坂就发现，他人无论采用什么方法改变都只是他人，是只能来“想象”的。也正是这样和他人一起度过的日常才构成了“我”这个形象——就这样曾经自我中心的主人公开始接受别人的存在，而这正是麻枝作为《Charlotte》看点所提示出的“主人公的成长”这个主题本身。（TVアニメ『Charlotte』第6話で物語が動き出した？原作・脚本を手がける麻枝准氏に直撃インタビュー！）然而就算如此，出于无论是时间跳跃前还是现在也一直存在的对妹妹步未的心意，乙坂也不得不放弃自己所达到的这种日常。

推动他前进的正是将“两个世界线的有宇”当作一个人来看的哥哥隼翼的这句台词：“还有没能完成的事。这应该就是我们必须实现的约定”——也就是在现在的“有宇”所不知道的地方不知不觉间定下的（拯救步未的）“约定”的存在。这恰恰就是上文提到的麻枝的“约定”观本身——被保存在和日常不同的世界线层面里，威胁现在的幸福的“永远的世界”了。而和麻枝过去作品的登场人物们所直面的一样，乙坂“不得不去履行”这种约定。

就像这样忠实地沿着麻枝作品的定型进行了描写的《Charlotte》这部作品，却在最后三话里大幅度地偏离了这个主线。虽然乙坂用从哥哥那里继承而来的时间跳跃能力拯救了步未的命，在“实现约定”这个故事结局收束后，完全从故事外部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个“海外的恐怖主义集团”，将隼翼引领的组织逼入了破灭的境地。为了不重蹈这种覆辙，故事突然转向，剧情发展向了要从这个世界将特殊能力本身根除。虽然这种唐突感缺少了根本的故事脉络，然而这里的展开本身却是有其意义所在的——它从构造上超越了麻枝的至今作品，向我们展现了一个新的“约定”的形态。

乙坂在经历了和恐怖主义集团的对抗以后，跟友利奈绪定下了某个“约定”，就出国踏上了旅程。这里的“约定”就是要将世界上所有特殊能力通过自己的真正能力“掠夺”（而“凭依”就仅仅是掠夺的手段）来夺取并顺利回来——就是这么一个连“作战”都算不上的无谋的突发奇想，成了觉得自己不能停滞不前的乙坂需要的一个行动契机。乙坂对于曾经在自己妹妹死后帮助变得自暴自弃的自己重新做人（由于进行了时间跳跃，这段事实就只存在于他的记忆中）的友利感到恩情，并将这种恩情当成了“恋情”。尽管友利指出了她对于乙坂会把“恩”发展到“恋”的不解，乙坂却只是叫到“恋爱哪里需要什么道理！”，可见这种发展里并没有什么逻辑存在。于是，对于如此意气用事的乙坂，友利就无奈地说出了下面这段话：“（在你将所有的能力都夺走归来之后）我们就成为恋人吧”。

其实，这里也只是在约定“一定要回来”，而并非是“成为恋人”。对于恋爱感情这个原本应该成为恋人这个关系性基础的存在，她的那句“（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那么我就会无条件的喜欢上乙坂有宇这个存在吧”也是用的一种假定形和未来时态。这样的两人之间的约定就只是用“恋爱”这个词制作的没有感情这个“内容”的空虚容器而已。那么专门去定下这么一种“约定”的意义又何在呢？

他们的“约定”和至今麻枝作品里定下的约定是从根本上不同的存在。就像心灵相通的两人在宣布了“结婚”后不久就会经历死别一样，过去麻枝作品里是为了将“（彼时相信的）只有死才能撕裂的”感情保存在“永远”的另一侧才定下了“约定”。与逐渐风化而去的记忆相反，被留下来的一方会被“约定”一直束缚，所以才是“诅咒”，然而乙坂和友利却因为两人之间本身就没有产生恋爱这种关系性，就算没有达成约定，友利会产生“被遗留下来了”的感情的可能性也就很低了（虽然说不定她会觉得很遗憾）。也就是说这个约定的意义就像友利所说的那样，是在于给乙坂接下来要做的事提供动机——只不过是一种“提升动力”的要素。然而，反过来也可以说，这种约定足以起到作用来推动乙坂前往世界各地回收超能力。这部作品的看点，也就是作品内所有要素应该收束的一点，就是上文所说的“主人公乙坂有宇的成长”。

正因为作品整体有着面向“未来”的方向性（例如最终话《从今往后的记录》这个副标题所表达的一样，《Charlotte》是描绘了少年少女历经逆境丛生的人生直到踏上人生起点的故事），

只是实现过去定下的“约定”——只是拯救步未就是不够充分的。麻枝心中存在的根源性的“约定就是诅咒”的观念也许并没有被完全抹去，然而正因此，《Charlotte》就是在超越了麻枝自身意图的地方——在作品自身所拥有的主题性和支撑这一主题性的构造水准上，成功解决（解除）了过去的麻枝作品所陷入的困境（诅咒）。

最后让我们来讨论下友利奈绪这个角色。原本约定这种东西之所以会成立，就是因为在其内容上约定双方肩负了平等的风险。然而就像上文所述，友利和乙坂有宇所结下的“约定”只不过是为了给乙坂的行动提供动机的存在而已。友利就如她所说，只要“等着”就可以了，是不会影响约定达成与否的。那么乙坂是不是只要一个人发誓自己“会回来”就够了呢？只要是看过本作的就肯定会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在与友利的对话中形成了“约定”的这件事本身就证明了友利这个人物的存在必要性。对于有宇来说，只要有像友利这样能够回应自己的呼唤的存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未来的轮廓也就会变得无比鲜明。这里所要强调的，就一种不是从“约定”的内容，而是从“和谁”结下约定这个对象本身里发现价值的视角转换。这也就正是在人生里认可他者这一存在的价值性的行为了。友利奈绪这位女主角也许并不是和自己共同踏上前往“永远的世界”的旅程的旅伴，然而也许正因为止步于了互相誓言“永远”之前的阶段，她才会作为自律式的“他者”出现在我们的，以及主人公乙坂有宇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