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基于通关《秋之回忆8》L部分游戏内容中志摩寿奈樱及嘉神川诺艾尔所有故事结局而写。对H线部分中所有相关材料,欢迎补充指正。
对于去过几次MO圣地巡礼的我来说,本次MO8中让我印象最深,也是最兴奋的一点,便是其中新增地名及场景设定大多都符合现实情况。相比于之前历代的遮遮掩掩、变形后引入,本次对于圣地的引进显得坦率得多。举例来说,湘南单轨电车、明龙神社和芦鹿岛的情况基本属实。湘南单轨电车与现实中同名,明龙神社为现实中龙口明神社,芦鹿岛之名为历代沿用,实为日本江之岛。这已为众多巡礼者所证实。
那么,对于我攻略的志摩寿奈樱,以及她家里的实际情况,结合圣地现实来看,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呢?这就是我一开始想探究的问题。没想到逐渐探究下去,志摩家相当可观。
作为婿养子的志摩爸爸
首先来说游戏里提到的内容:
当一天早晨累在院子里遇到志摩爸爸,称其为房东先生时,志摩爸爸说,其实他自己并不是房东。他是「婿养子」,是入赘志摩家的。他是专门专门神职人员,而志摩妈妈才是夕凪庄房东,房产是记在她名下的。此外,志摩爸爸还提到:志摩家是女性一系家庭,历代所诞生的都是女孩,所以自己才被作为「婿养子」招入。而自己也只有寿奈樱这一个女儿。
从中可以有三点推论:
1、志摩家是具有相当历史甚至有一些神话色彩的古老家庭,有点像《你的名字。》宫水家的情况,但因为《秋之回忆8》中没有暗示预言之类神秘现象,所以说只是生理、基因等因素导致女性单传吧。
2、志摩爸爸本不姓志摩,而是他姓。与志摩妈妈结婚后才改姓志摩。
而至于志摩妈妈的名字,志摩爸爸之后会提到,名字是小樱织(小桜織=さおり=SAORI),所以,志摩寿奈樱妈妈的名字是:志摩小樱织。
而志摩爸爸的名字及原本姓氏,在我玩到的游戏部分中,一次也没有提及。
3、请注意,在日本「婿」与「婿养子」是不同的。
日本法律规定,夫妻必须同姓。而大多数情况,都是女方婚后改为男方姓氏,极少一部分男方改为女方姓氏的。在这种情况下,仅仅是男方与女方结婚,男方改姓这两件事,此时男方为「婿」,而非「婿养子」。
「婿养子」的意思是:男女双方结婚、男方改为女方姓氏后,男方还与女方家长结为养子关系,并获得女方父母的继承权。
那么,就志摩家庭来看,志摩爸爸是获得了什么的继承权呢?(或者说已经继承了什么呢?)显然,不是继承夕凪庄,因为志摩爸爸明确表示夕凪庄是志摩妈妈的财产。因此推测:志摩爸爸可以(或已经)从志摩家继承的财产另有他物。
很容易想象到,就是明龙神社的土地和收入。
志摩父母的相识
再探究志摩家资产之前,先来看一下另一个问题:志摩父母是怎么认识的?
志摩爸爸这个巫女狂热者在热情推荐时,说到:他自己大学时有些时候能有机会见到巫女着装的小樱织小姐(志摩妈妈),然后就一见钟情被她吸引了。
而就上述提到的志摩家的古老性与神秘性来看,志摩小樱织可能所就读的是正统的神道相关大学,比如三重县的皇学馆大学,或东京的国学院大学。
至于大学时代的志摩爸爸,则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他也具有神道家庭背景或自己本身对此感兴趣,也就读了神道相关大学,因此与志摩妈妈是大学同学(前辈或后辈)关系;第二种情况,则是志摩爸爸一开始是与神道不相干的大学,只是自己大学时期经常来明龙神社参拜,因此见过几次志摩妈妈年轻时的巫女装扮,被她迷恋后,从此走上了神道之路。
再仔细考虑志摩爸爸的话,他说自己大学时偶尔有机会见到(見る機会があって)志摩妈妈的巫女装,似乎是在暗示并不是普通来参拜的时候见到巫女装,而是有某种活动、机缘、安排,得以见到志摩妈妈的巫女装;再加上志摩家古老传统,在选婿养子时应该会比较谨慎(当然,这一代看起来就不怎么谨慎了),所以对于志摩爸爸的表述,我认为他本身也是出自神道家庭或本身对神道有极大兴趣,是志摩妈妈的神道相关大学同学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神社世俗「宗教法人代表」与神职「宫司」的协调
好,让我们回到志摩家财产的这个问题上。在探究这个问题时,就不得不提及现实因素了。
日本神社是这样的:在世俗的一面,是作为「宗教法人」这样一个注册机构而定义的,也就是类似于公司,但并不以商业盈利为目的。宗教法人需要一个代表,就是「法人代表」。大部分日本神社都直接或间接隶属于日本「神社本厅」。而在神圣的一面,神社里又分为许多神职,一座神社的最高神职者称为「宮司」,之后有「禰宜」、「権禰宜」,少部分神社在「宮司」与「禰宜」之间还设置有「権宮司」。根据维基百科,简单来说:宮司是神社的代表者,権宮司是副代表,禰宜是宮司的補佐役,権禰宜是一般職員。而一家神社原则上来说,只能有一名宮司和一名禰宜。但是,可以有一位宫司(人)兼任多家神社宫司(职务)的情况。
总之:在世俗意义上,神社作为宗教法人的最高领导者是「法人代表」;在神圣意义上,神社最高领导人是「宮司」。
这里有两个相当普遍、绝大多数的现实情况:
1、绝大多数情况下,神社的宫司就是其宗教法人的法人代表;
2、绝大多数情况下,神社的宫司是由男性担任的。
就志摩家的情况来看,有如下几种可能性:
1、是单立神社,不隶属于神社本厅,神社本厅无权干涉其神社世俗财产及神职安排;
2、隶属于神社本厅,神社本厅破例承认志摩妈妈女性宫司及宗教法人代表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志摩爸爸只处于副职;
3、隶属于神社本厅,志摩家以婿养子的形式招入神职人员志摩爸爸担任宫司,而志摩妈妈担任世俗财产的继承者即宗教法人代表。神社本厅破例承认宫司与法人由夫妻二人分担的情况;
4、隶属于神社本厅,志摩家完全将世俗的「宗教法人代表」及神职「宫司」职位交给志摩爸爸,自己家族彻底放弃对神社的一切最高管辖权,神社本厅也自然允许。
以上四个情况来说,第三个可能性比较大。因为如果是第一个情况,那么就不具章法可讨论了;如果是第二个情况,那么志摩爸爸只是一个打工的,也就不存在「婿养子」的身份了;如果是第四个情况,对于志摩家就牺牲太大了,而且也不符合游戏内所描述的其古老和神秘的家族传统。那么,最有可能的是第三种,也就是志摩爸爸掌握着神社神圣的最高权力,志摩妈妈掌握着神社世俗财产的最高权力。当然,这里并不是说志摩妈妈就完全不是神职人员,从其古老和神秘的家庭性质来看,以及从她大学所学专业来看,可能她也具有很高的神阶。
参考现实,对照圣地实际情况
为了排除「明龙神社是单立神社,怎么安排都与神社本厅无关」这种可能性,我去查了一下现实中明龙神社的隶属关系。之所以要查,或者说之所以可以参考现实,是因为如本文开头所说,MO8对现实的还原相当忠实,而且游戏中至少两次提到明龙神社所祭神是五头龙。明龙神社的原型圣地是龙口明神社,就在湘南单轨电车西镰仓站(西澄空站)的附近。一查之后,有了更惊人的发现。
神奈川县官方网站宗教资料表[1]显示,龍口明神社的法人代表是相原圀彦,检索这位先生的名字,还能发现,他也是江島神社与諏訪神社的法人代表。而江岛神社官网上的《宫司的问候(宮司のご挨拶)》栏目署名的,也是这位相原先生。换言之,现实中龙口明神社、江岛神社与諏訪神社的所有者是同一人,而神职方面,他至少担任了江岛神社的宫司,可能另外两家也是他。
继续检索更多信息,还有更有趣的发现:
在2017年的一篇新闻《「海の王子」効果に藤沢期待 江の島で「愛の大切さを」》[2]中引述了江岛神社「岡田永庸・権宮司」的发言。
在2014年的一篇博客《2014.10.19 龍口明神社 玉依祭り》[3]中提到:「神(天女和五头龙)也是夫妻,而这里(龙口明神社)冈田宫司的丈夫是江岛神社的神官。」
在2014年的另一篇博客《龍口明神社(4月26日放送記)》[4]中提及:「(照片中与博主合影的年轻男性)是(龙口明神社)的神职人员岡田匡大先生。」
在2011年的一篇博客《龍口明神社》[5]中提及:「顺便一说,现在龙口明神社的神职人员是女性,是江岛神社宫司的夫人。孩子是冲浪运动员,是帅气的神职人员(33岁独身)♪」、「平时在江岛神社工作的冈田宫司(丈夫)正好也在(龙口明神社)现场,所以就和他打了招呼。」、「(神轿被抬入龙口明神社时)在前面引导的神职人员,是上述提到过的(冈田家的)孩子冲浪运动员神职人员,以及江岛神社的権宮司相原先生」。
以上引用各处,比较杂乱,又因为是普通博客游记,难以确认写作者是否明确知道宫司、权宫司的区别与实际任命情况,且写作「权宫司」通常就是「权宫司」,但写作「宫司」可能是出于尊敬而略去了「权」字(相当于「副经理」也可称为「经理」)。现根据以上情报,整理如下:
从世俗角度来看,江岛神社、龙口明神社、諏訪神社的法人代表都是相原圀彦先生,这很清晰,也很确定,是政府网站的情报。
从神职角度来看,冈田妈妈担任龙口明神社的宫司(或权宫司),冈田爸爸(冈田永庸先生)担任江岛神社的宫司(或权宫司),他们的儿子冈田匡大先生,担任龙明口神社的神职人员,而且还是冲浪运动者。相原圀彦则可能是江岛神社的宫司(或权宫司)。
那么,参考此番现实,可以猜想:游戏中志摩家的财产,可能不仅仅是明龙神社,还包括了芦鹿岛神社。
顺便一说,本次MO8的宣传海报上,那座青铜鸟居一开始是写有「江岛大明神」,后来我向GW社发问:你们和日方确认把江之岛引入故事里了?过了没几天,他们就把那张图鸟居上的字改成了「芦鹿岛明神」。而在我的印象里,在历代《秋之回忆》中「芦鹿」都只是电车名、车站名及岛名,确认此为神名,似乎是头一次(如果不对请指出)。
最后,从姓氏入手……
虽然说,根据现实中的情况,就把游戏里志摩家的财产从明龙神社扩大到芦鹿岛神社,似乎相当有吹捧、妄想之嫌疑。但是,除了上述外,我还有另一个游戏中的暗示,但也是现实圣地给了我灵感。
在考察现实湘南地区神社情况时,我发现了几条有趣的情报:
在「电子博物馆みゆネットふじさわ」网站中介绍江之岛奥津宫的网页上[6]提到:奥津宫那里有一座石碑,上面刻了高木蒼梧的俳句。这座碑是1961年时,江岛神社的宫司相原直八郎为其建立的。
在雅虎日拍的一个页面[7]上,拍卖这一幅画,物品名是:「【L/C1】古地図・絵図 相州江の島古図 江島神社 相原雅路宮司」。
各位注意到没有,相原姓氏者,已经至少三人担任江之岛的宫司了。而再考虑到此地地名:湘南,及此处令制国旧称:相模国,又有相模湾、相模川、相模原、相模大野等地名。相原氏可能是湘南地方自古以来的地方豪族,或者说与此地有莫大的关系,古代可能还是这里的土地所有者。
那么,让我们回到游戏中,能发现什么呢?
从志摩这两个汉字来看,只能联想到的是三重县的志摩半岛、志摩市,与《秋之回忆》圣地没什么关系。同时也要注意到,《秋之回忆8》的编剧对于角色名相当喜欢同音变字的做法,例如志摩寿奈樱的剧情里就提到过,寿奈樱(すなお=Sunao)的性格相当直白坦率(日语:素直=Sunao)。
那么,我们把志摩两个字的读音念出来,变个汉字写法试试看:志摩=Shima=しま=島!
志摩即岛。志摩家这一女性传承的家族是芦鹿岛地区古老而神秘的家族,具有相当的神话色彩。明龙神社只是其财产的一小部分,更大的财产在于芦鹿岛及其庞大的土地资产、神道设施及服务事业。以古代「神领」的概念来说:
志摩家就是芦鹿岛主。
这就是我的结论。
- http://www.pref.kanagawa.jp/docs/a7g/cnt/f7176/documents/1207833_4356422_misc.pdf
- https://www.asahi.com/articles/ASK5L31XBK5LULOB002.html
- https://mikomai.jimdo.com/龍口明神社-玉依祭り/
- http://blog.fmyokohama.jp/sky/2014/04/post–332a.html
- http://canah777.jugem.jp/?eid=10
- http://www.fujisawa-miyu.net/enoshima/map/b18_01.html
- https://page.auctions.yahoo.co.jp/jp/auction/u1750345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