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妖精》:论日式丧文化带给当代青年们对世界政治格局的思考

2022-5-16 19:12| 发布者: Hocassian| 查看: 75| 评论: 0|原作者: 同和君Hocassian专栏文章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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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妖精》:论日式丧文化带给当代青年们对世界政治格局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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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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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妖精》:论日式丧文化带给当代青年们对世界政治格局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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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同和君Hocassian原创,转载请保留此行)


故事梗概

故事以倒叙的方式开场:已经升上大学的男生「守屋路行」拜托外号为「船老大」的高中女同学「太刀洗万智」协助自己,一同找出一年多前随着父亲来到日本的外国人「玛娅」目前的踪迹。而太刀洗则拒绝帮助他,守屋便只好与高中同学「白河」,通过当年同班同学「文原竹彦」整理好的资料,开始了他们的调查推理之路。


一年多前,守屋跟太刀洗在放学回家的途中看见了来自南斯拉夫的玛娅。玛娅的爸爸在大阪工作,而玛娅原先要投靠的友人却已因病去世。看着无家可归的玛娅,守屋决定帮她牵线,让她到开旅馆的白河家借住。玛娅认为在日本看到的每件事都有某种哲学(此哲学非彼哲♂学),都值得记录下来;也因为文化的差异,让她时常陷入误解。好比看到雨天有人拿着伞却不撑就认定日本人都不爱打伞,确没想到只是单纯因为雨伞坏掉要拿去丢掉的而已。


玛娅、白河跟太刀洗去看守屋跟文原的射箭比赛。玛娅不懂为何第一场射击时,守屋命中却被老师骂,而没有中标的学生却得到了老师的称赞。守屋解释,命中但姿势不正确,老师会骂,而姿势正确老师就会称赞。日後,一群人前往商店街和寺庙观光,守屋跟玛娅和其他三人走散,守屋便带玛娅去吃午餐,也买了个绣球花发夹送她。玛娅得知红白两色是吉祥的颜色,却怎麽也想不透为何之後拜访的坟上会摆着红白两色的豆沙包。而实际上,红白两色的豆沙包只是某人为了激怒遗族而放上的供品。之後玛娅看见两个青年人特地准备好麻糬,嘴里嘟囔着「快死了」,一边说着一边进神社参拜,可他们看上去又非常健康。经过一番推理,他们才知道,那俩人不过是打算用麻糬粘香火钱的小偷罢了,所谓的「快死了」不过是用来形容他们的经济状况而已(比如我们口语中的「穷死了」)。


告别的那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大家为玛娅举办欢送会,并在欢送会当中谈论自己名字的意思。对玛娅心生爱慕的守屋想要跟她一起回南斯拉夫,体验所谓的「别样人生」,而玛娅当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玛娅回国後,南斯拉夫的内战就开打了。守屋想要前往南斯拉夫寻找玛娅,便跟白河试着推理出玛娅居住的城市。守屋认为玛娅现在位於危险的战乱城市里,便紧锣密鼓地开始了前去的计画。最终,如同守屋对玛娅的感情那样,对守屋过家家一般的幼稚行径忍无可忍的太刀洗拿出玛娅哥哥的来信,表示玛娅早已被狙击兵射杀。因为怕守屋真的前往南斯拉夫,比起性格淳朴,可能没法保守秘密的白河,知道守屋心意的玛娅只把地址给到了太刀洗。故事的尾声,是守屋跟太刀洗一同把她哥哥从南斯拉夫的克罗地亚寄来的绣球花发夹埋进了墓园。此时万念俱灰的守屋,才真正明白了什麽叫「命运的无力感」。连最坚强的玛娅都无力做出什麽改变,自己一介平凡的书生,又能做到些什麽呢?


有关作者


《再见!妖精》是着名推理小说作家米泽穗信(也就是《冰菓》的作者)的出道作。


类型(推理)小说家的人生总是惨淡的。米泽自打小学的时候就开始尝试写作,中学的时候有了想写的东西,憋了五、六个故事,在进大学後,饿死毕业之前写出来,还好得以触及到成书发表的地板。随後他开始了漫长的职业生活——抽烟喝酒、老婆孩子热炕头……


赌上人生的虚构故事,能养活自己、却永远得不到更广泛的认同。米泽埋藏在小说情节中的想法,根本传达不到别人的耳朵里。明明已经足够努力了,却还是下九流。因为大家都觉得类型小说这种东西,如西班牙公主一样,不配拥有名为「心」的自我表达。


“我只要看看情节就可以了嘛”、“没有密室有什麽好看的”、“本格这麽烂还好意思写出来”……


如果在所处的类型(推理小说界)中不够规范、不够优秀的话,是理应承受这些责难的吧。因为类型小说,理应除了类型之外,什麽都没有。然而仍然存在着「超类型」的类型小说。在作家如废墟一般居所中,向着世界直接说出自己的所想,再赋予这想法一个虚构故事的做法,笔者认为足够能够得上所谓的「纯文学」了。


所以,如果对这样的作品,加以类型内的非难,私认为是一种苛责。如同着名「超类型」小说《献给虚无的供物》里所说:“对於此类在名为「推理」的大船上安稳睡觉而见死不救的读者,我很想知道你们的感想。 ”


近些年这样的「超类型」小说中,对笔者很有触动的主要有三本:这本《再见妖精》、佐藤友哉的《圣诞节的恐怖分子》和西尾维新的《少女不十分》。而其中,表达上最深刻、最具冲击力的当然是《再见妖精》。因为米泽穗信其人的小说中,几乎每一本都有某种程度上的自我书写性,不过在这本中体现得特别直白而已。也因为这本书的主题较其他两本来说,更加着重笔墨来描写了有关荒谬的、沉重的青春主题故事。


然而,即使是米泽穗信的技巧,也是无法驾驭这样的主题的吧。如果以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来对照,那麽《再见妖精》只是到了《悲怆》的程度,即由於表达内容的不同,原有形式已经不能承载这样的内容。这种违和,大大地削弱了作品的完成度,使得完成了的作品粗糙简陋而模棱两可。因为对米泽穗信来说,本格、甚至日常推理的形式,始终还是太狭窄了。


是的,《再见妖精》之前的《愚者的片尾》(「古典部系列」第二部)中,米泽已经表达了对「新本格」的态度——绫辻行人式的惊天诡计,并不是「真实」的,并不是「使人幸福」和“我”所追求的真相,而只是戏作的智术而已。对於米泽式的人物来说,早已爱上了世界、爱上了丑陋的“我”,明明更正确的“我”,却被拉下舞台,一定不是世界的错。一切错误,都是因为我那无法选择的降生(《瓶颈》)、因为我是个被土地束缚住的悲惨的日本农民(「古典部系列」中的千反田和此作中的文原)、因为我只是个资料收集器(「古典部系列」中的福部和本作的文原)……


而正如他在本作中做出的努力宣言“要直白地说出自己的苦涩,宁可粗野和未完成,也要直球胜负地传达”一样,在这个意义上,希望米泽能像贝多芬一样,在晚期发明新的形式和技巧,然後用更有力度、更加粗野、更加锋利的文字谱写出更为独立与强劲的作品吧。


全书评析


《再见!妖精》作为一本日常推理小说,推理程度从简单到难,也从跟角色本身的无关紧要到关系密切。对於能够提出正确解答的人,对日本文化也要有一定的了解。然而,要接受一个高三学生每日尽全力学习南斯拉夫的地理跟历史,之後还可以考上大学,以及一个在南斯拉夫长大的外国人可以用流利的日语跟日本人谈笑风生,情节似乎天马行空了点。


全书无一处不洋溢着青春年华特有的气息:青涩、懵懂、嬉笑怒骂、悲欢离合……而也正是这些显着的符号化特徵与推理相结合,加剧了故事结局的悲剧性与虚无性。早就知道少女的逝去无可挽回,早就知道不可能有什麽「五族共和」,早就知道守屋对玛娅的离去无能为力,早就知道这个小圈子会分崩离析,早就知道文化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早就知道和平中的人们不能干涉已成芜城的他乡、却要对其负责和悔疚……


一切不过是——「届かない恋」。


玛娅对於守屋而言,只不过是人生的过客而已,好比其对日本文化的各种误解,守屋对她的感情,好似也是那麽的荒诞和无力。


果真如此吗?


比起很多的同龄人,守屋其实做到了他们没有做到的一步,即对玛娅表白,甚至说出了「请带我回娘家南斯拉夫」这样的「爱情宣言」。而比起那些被人称赞的「勇敢者」,之所以大多读者会认为他的话如此苍白无力,一边倒向负面评价的原因是,他的表白失败了,这就使得他满腔的热血成为了满地的鸡毛。他最终也没能去往异国他乡,与心仪之人终成眷属。即便如此,在太刀洗公布真相之前,笔者认为他试图靠近玛娅而所付出努力的精神依然是值得被称赞的,可惜最终所有努力付诸一纸空文。没有任何回报的努力,正如对「姿势正确的射偏与姿势不正的命中」这一命题的博弈那样,人们会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甚至辜负了成就其他事情的可能性,而这恰恰忽略了其所曾付出过的努力。是啊,比起那些尽力而为却落得个功败垂成下场的人,人们总是把赞许的目光投向那些不问出处的成功者,从而衍生出“只要努力就能成功”、“表白了就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之流的假象。


通往人生巅峰的道路,真的是这样吗?


我们评判一个人的依据,真的仅止於此了吗?


比起浮夸的「心灵鸡汤」,亦或是人云亦云,不绝於耳的普世价值宣传词,这样对真实的生活,残酷的现实的反都合主义作品,才更容易深入人心,引发人们对自身处境的切实思考,获得促进「知行合一」的有效反思。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不愧于心。


90年代初的日本深陷经融危机;


90年代初的南斯拉夫困於战火;


90年代初的中国刚历经学***……


救赎这种东西,在我们这个时代的这个国家,并不存在。


深深打上米泽穗信标签的,是只属於我们这个时代的青春文学。


告白了就好了吗?


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吗?


在被问到「你能去南斯拉夫干什麽」的时候,对着少女说「我喜欢你」,就可以解决问题吗?


不能。


但即便是这样,即便是背负上「在人家墓前放红白豆包」一般的骂名,即便少女执意回国,即便迎来的是死亡的结局——


我们也要直白地说出自己的苦涩,宁可粗野和未完成,也要直球胜负地传达。


这就是米泽穗信用悲悼剧的形式向这个残酷的世界发出的最後一句怒吼。


“人能忘记杀父之仇,却忘不了被抢的钱。”


“就是偷这种东西,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窃·格瓦拉


玛娅曾对守屋说过,自己游历四方的原因,就是为了成为伟大的政治家,一统南斯拉夫,创造出属於人民的第七种文化。然而,历史的发展证明了这种观点的谬误。斯洛维尼亚和克罗地亚作为当时六个加盟共和国中最富庶的,他们当然希望早日独立,摆脱分蛋糕给其余国家的现状,即便他们曾经是奋斗在同一战线的亲兄弟。


没错,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连生存都难以为继的时候,窃·格瓦拉等众多犯事者对自己人动手的行径都会变得习以为常。小到人民,大到国家,这条法则都能??通用。


於是乎这就不可避免地创生了两种思潮:民主与专制。对应文中的观点即是:「姿势正确的射偏与姿势不正的命中」。当一个人快要饿死,一个国家快要沦陷的时候,难道还要考虑接下来维持生存的方式正确与否?抗日游击队在打小鬼子的时候还要「正面刚」?这也是某些西方道德绑架方式的其中一种了。


与其说作者在针砭两种立场的利弊,倒不如说他在用一种非暴力不合作的口吻嘲讽了某些大国凭藉军事和经济实力,强行干涉、控制小国、弱国的内政外交,在世界或地区称霸的政策和行为,以及对那些被压迫的国家表达了深深的同情。


但这并非仅仅讽刺了西方民主国家,对於作者自身「日本」的立场而言,他也表达了人民深受各种言论的鼓吹,煽动,从而无法拥有一个对世界格局的正确认知的无奈:站在民主国家对立面的「****」就毫无瑕疵可言了吗?非也。


当玛娅天真的说出要民主大同,世界大同的时候,当玛娅竭力地在笔记本上记下那形同虚设的逻辑知识的时候,当玛娅怀着一颗炽热的爱国之心准备回国的时候,是什麽引导了她?那就是「****」。从南斯拉夫与前苏联解体的结果来看,无论玛娅回国后会不会死去,很显然这都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是的,我们不能凭藉一个结局,就去草率的定义「盲目的爱国最终害死了自己」,爱国之心没有高低贵贱,没有盲目与智慧之分,但主义有:在****的领导下,爱国者们凭藉一腔热血揭竿而起,然後败给了现实:残酷的利益矛盾驱使他们内斗,两败俱伤,然後被西方资本主义拾了牙慧。所以这个结局,实际上是一种被两种力量综合作用的结果,这也直接导致了该小说无法在两种价值观为主流的土地上获得出版发行的机会。


人能忘记杀父之仇,因为痛不在己;忘不了被抢的钱,因为对自己直接造成了影响。但无论如何,在时代与大环境的综合作用下,有的事物就是被注定好了的,作为这个庞大机器上一个微不足道的齿轮,我们实在是难以去停止什麽,难以去改变什麽,比如玛娅的回归,比如被炸毁的中国驻南斯拉夫联盟使馆,比如时下战火纷飞的叙利亚。但我们能够从中收获一份人性的美好与反思:对和平与幸福生活的理想与追求。一个玛娅倒下了,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更具智慧的玛娅站起来。「****」潮流下前苏联与南斯拉夫的解体,与这种前仆後继不断逡寻美好生活的价值观并不矛盾,我们所追求的,是停止这种无谓的牺牲循环,用更加科学,更加人性化的方式来争取,并加以维系我们现有的和平。这就是你与我,作为中国人的一份子,在不远的将来必须践行的使命。


“没有滴水,哪来江海?”


结语


很多故事都会有这样的开头

某年某月某日,某男某女在某地相遇……

这本《再见,妖精》也是如此

但这是不一样的相逢

我也曾是高中生

我也曾期待命运的邂逅

当然,故事主人公所经历的

是不一样的邂逅

雨天、桥对面、异邦女孩

饶有趣味的交谈

有意义的旅行

心中的梦想

还有小小的萌动

异邦的不解与好奇

构成日常之谜

民俗、文字技巧、还有完全陌生的异国语言

平静的相逢

恬然的相知

旅游、讨论、或其他

学习日语、学习文化

仍然怀抱梦想

形成新的文化

为此走遍天涯

可惜世界不如人意

无力阻止分崩离析

离别时大家还一起

归去时已各自分离

为了梦想而出发

为了挽救现实而回家

当然,离别会伤感

而故事最後的转折

更让人心碎

这就是青春吗

萌动的情意还未开始

就如此残酷地终结

如同弹奏一曲

中途弦断

弹的人无法继续

听的人却已逝去

无法挽回

又或是难以言喻

再见,妖精

再见,青春




后记 

西方列强的资本主义坏不坏?坏!咱们的****完不完美?不完美!在这两种主义的综合作用下,无数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灰飞烟灭了,他们中的绝大部分甚至还没有过自由思考的机会。很高兴有一天笔者也能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表达出来,因为同和君作为一名爱国者,一路上遇到过很多很多的事情,也在一次次面对着良知上的选择。绝大多数人的评价都是非黑即白的,没有深度思考过现今的一切的实际状况是个什麽样子的。


陈sir曾经跟我说过,与其思考一种思想是怎麽样的,不如去思考它是怎麽来的。常常听一些权威团体说某些人在搞分裂,但在我看来,即使这些人真的存在,也不会是那些支持并参与的人,亦不会是那些激进地对他人作攻击、挑衅、侮辱等等行为的人。这两种人,实际上都是受害者。既然有受害者。那通常都会有加害者,那麽加害者是谁?至少反正不是刚才说的那两种人。另外,基本上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才是站在真相和良知那一面的,至少笔者仍未见过有人会发自内心地否定过自己这方面,假如一定要以「客观存在」作为条件而必须可以套用在所有的事情上,那对於这些「事情」而言其实是有点不公平的。那麽有趣的地方是,到底对与错、真相或良知到底是什麽,这似乎已经未必就是些那麽清晰明确的东西了。


「命运无力感」往往是公认的这个体制确实有问题,包括唯权势和物质至上,导致人与人之间差异太大,尤其使大部分没有资源的人就算作再多的努力也得不到有成正比的回报,甚至影响了他们自身预期的生活质量,这当然会生产无穷无尽和反复循环的仇恨。对於这样现状的愤怒、无奈,无力,一旦有了这些感觉之後,到底是继续燃烧这种愤怒、甚或是尝试一鼓作气地舍身取义、还是其他?笔者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


目前那些暂以「命运无力感」自居的人确实大有人在,而与此同时,相信在我们大家的身边也有很多已有此触觉而不断尝试寻求突破和改变的人,包括早前突然被打压的劳工NGO负责人。那麽,在已是如此的现实当前,我们到头来要选择如前者般接受那个所谓的「命运」,还是加入如後者般用努力和耕耘而求变,还是两者都不选而另起炉灶?这些所有的选择都是需要尊重的,前提是既然已有此触觉,那麽我们先要致力让他们在为自己作选择和决定之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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