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相机脱掉人的衣服，画面让人不安与恐慌

1971年1月26日，48岁的戴安·阿勃丝在自己的家里吞了一把巴比妥盐酸，她给自己化了浓妆，然后穿戴整齐地爬入浴缸，用一把刀片割开了自己的双腕。她留在日记里的最后的词语是“最后的晚餐”。

如同她极端地结束了生命，她拍摄的画面同样极端。

34岁她的抑郁症开始严重，她本与丈夫合作拍摄时装作品，当年与丈夫解除了合作关系，她要拍摄邪恶的东西。

她拍摄变性人、跛子、残疾人、死人、垂死的人、侏儒、裸体主义者，画面扭曲黑暗，给人带来不安与恐怖感。即使拍摄正常人，画面的不均衡比例也使其透露出诡异的气息。苏珊.桑塔格在《论摄影》中评价阿勃丝的作品将人类状况分裂为恐怖。

这是一个拿着手榴弹的儿童

戴安·阿勃丝生长在一个非常富有的美国犹太家庭里，她就像温室里花朵，被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长大。之后她认识了以拍摄怪异的街头行人闻名的摄影师莉赛特. 莫德尔，她的作品激活了阿勃丝童年期间与“非正常人”接触的一段经历，那是一个和她生活相距甚远的时间，然而在阿勃丝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那些残缺的身体是我们残缺的灵魂

1967年，阿勃丝的3副作品入选了“新纪实摄影展”，然而每天工作人员早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擦除吐在这三幅作品上的口水，大胆赤裸裸的人性引发了受众的不安，人们抨击批评甚至谩骂它们。

然而正是因为阿勃丝揭露出了人性的丑陋之面，侵犯了人类才会遭受这样的抨击。

阿勃丝就像一个悲观主义者，她认为人性本丑，于是她拍摄“非正常人”，这些“非正常人”身体行为神态都具有缺陷，他们扭曲恐怖。然而这不仅仅是这一部分人恐怖，阿勃丝通过揭开这部分的衣服进而揭开整个人类的衣服。

镜头里的人的身体残疾其实是人类灵魂的残疾，我们可以从其中看到自己，看到那个极力掩饰自己但内在恶心发臭的自己。

但阿勃丝对于镜头中的人物充满了怜爱与同情，因为那些所谓的正常人可以通过伪装掩饰自己，而他们并不可以。

“畸形人有一种传奇性的特质，就像一个神话故本里的人物，阻挡在你面前，逼你回答一个谜语。” 阿勒丝在一个演讲会上这么说。

1971年4月，阿勃丝接受认为到伦敦拍摄顺道拜访好友。在聊天期间，好友称赞其戒指美丽，她摘下来让好友留存。好友有了不好的预感，3个月后，阿勃丝在自家浴缸里自杀身亡。

文：陈霭婷